不久前,我們曾在推送之中講述了一則《葉限》的故事,從這則集齊了歐洲灰姑娘故事全部要素的傳奇小說中,我們也大致了解到了一點中國古人令人驚詫的想象力,而事實上,這種想象在過去的文字之中,可以說比比皆是,充滿著一點文學(xué)意味的浪漫情懷。
(類似“黃粱夢”式的典型的中式故事,許多都出自唐人之手) 唐代一位士人在去新羅的路上遭遇到了狂風(fēng),來到一個名為“長須國”的國度——這里的人無分男女老幼,臉上都長著幾綹長須——被召為了駙馬,度過了幾十年難以想象的富貴生活,直到有一天國王表示長須國將有滅頂之災(zāi),請求他作為使者出使龍宮謁見龍王,這位士人方才發(fā)現(xiàn),所謂的“長須國”不過是作為龍王伙食的一口鍋,而國民則無一例外都是鍋中的大蝦,至于士人自己,只是被蝦王看中作為向龍王求情的使者,中了一場幻術(shù)而已。 這是《酉陽雜俎》中信手拈來的一則故事,頗有些童話的趣味,細(xì)思之下,與《南柯太守傳》《枕中記》等故事也有些相類之處——后面二者,為后世提供了“南柯一夢”與“黃粱一夢”兩個與夢境息息相關(guān)的故事,細(xì)細(xì)參研下,總能從中能夠悟出一點中國式的哲理與意圖。這三則故事均由唐人所創(chuàng),時至今日不僅能夠作為兒童的枕邊讀物,卻也有著跨越時代的韻味。
即使在千年后的當(dāng)代,我們同樣在從唐人的傳奇中發(fā)掘新的文學(xué)價值,輔之以現(xiàn)代的思考,竟?fàn)栆材艹Q莩P隆2痪们埃钚①t以一部《刺客聶隱娘》重新回到電影觀眾的視野之中,將唐人裴铏的傳奇以影像的方式呈現(xiàn)出來——而在戲劇上,這并不是一個孤例。 早在2002年,著名編劇鄒靜之便在讀過《型世言》后,將作為其中一話的“小帽兒”的唐傳奇《馮燕傳》化用到了戲劇之中,這便成就了一部《我愛桃花》,而這部作品也是戲劇作品中難得的解構(gòu)性佳作。如果說唐傳奇所描述著的是“夢境”,戲劇舞臺上則也恰好在著力于展示“如夢似幻”的特殊體驗,在這其中,夾雜著幾分對于世俗的觀照,而這一切,也成為了這部作品十?dāng)?shù)年經(jīng)久不衰的保障。 2月10日起,《我愛桃花》將再次在北京人藝實驗劇場上演,并將陪伴觀眾度過春節(jié)假期,從劇中延伸開去,關(guān)于愛的討論則使得這部作品更呈現(xiàn)出了獨特的價值,在經(jīng)歷了270余場演出后,這次的演出,或許將更令我們從一則短小的故事當(dāng)中咂摸出生活情感的一點回味悠長的酸甜苦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