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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劇演出《康梁》重新認識康梁這兩個歷史人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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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16.02.24 作者:保利劇院網站管理員 點擊:1246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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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新推話劇演出《康有為與梁啟超》(又名《康梁》),自2014年7月首演以來,至今已經在北京、上海等全國12。ㄊ校┑20座城市巡演80多場,入選第十四屆中國戲劇節和2015年度國家藝術基金資助項目(大型舞臺藝術作品),在各地掀起了一股不小的“康梁”熱。 廣東向來不是話劇重鎮,編劇李新華名不見經傳,2011年他寫成話劇演出《康梁》劇本,在全省的劇本選拔中脫穎而出,被評定為兩部“省重點劇本”之一,并于2014年獲第21屆曹禺劇本獎提名。一部沒有名導、名角、名編的話劇,一部在表現形式上并不追求出新的戲劇,一部嚴肅歷史題材的正劇,為什么能夠得到各地觀眾的認可與共鳴?為什么能夠在“惡搞有理,庸俗無罪”的當下話劇舞臺上立住了腳跟,繼而突圍而出?我認為根本原因在于主創尤其是編劇在創作的過程中,始終把人物情感作為全劇的貫穿線,把清末民初的重大歷史事件附麗康梁身上,以自己獨特的視角去發現康梁、解讀康梁。因此我認為,話劇演出《康梁》首先是出情感戲,然后才是部歷史劇。 話劇演出《康梁》以今天的視角,觀照百年前的歷史,讓臺下的觀眾重新認識康梁這兩個歷史人物,思考那段風云變幻的歷史。在以往的很多涉及康梁的文藝作品里,大都只談這對師徒如何并肩戰斗,如何為推動變法殫精竭慮、披肝瀝膽,而未見有人敢把康梁放在矛盾的對立面。在話劇《康梁》里,除了寫康梁的變法,更是花了大量的筆墨寫他們師徒之間的矛盾、沖突,直至決裂。梁啟超一句驚世駭俗的“世有康梁,再無康黨”,成為全劇最重要的亮點,是話劇演出《康梁》的最獨到之處。文藝創作重在發現,而在這部戲里,在歷史與現實之間,作者至少有三個發現。 第一個發現:尖銳的思想矛盾是康梁師徒不可調和的矛盾。老舍說:“寫戲須先找矛盾沖突,矛盾越尖銳,才越會有戲!蔽煨缒觊g,康梁有著共同的思想基礎,這種基礎就是變法圖強,就是家國情懷。但最后兩人分道揚鑣,也是思想產生了尖銳矛盾所致?盗旱慕M合,是一對世紀的組合,一對驚世駭俗的組合,他們互為影響,互為作用。如果沒有康有為,梁啟超走的不過是讀書科舉當官的老路。同樣地,如果沒有梁啟超,康有為也不可能在風雨飄搖的清末弄出那么大的動靜。早年的康門弟子數以千計,后期的保皇會會員數以萬計,唯獨作為學生的梁啟超與乃師并稱“康梁”。由此可見,“康梁”是康有為與梁啟超苦心經營的結果,也是歷史選擇的結果。一百多年前,“康梁”已經成了一個政治、文化符號,一個時代的風向標。 1890年秋,年方十八的廣東新科舉人梁啟超,聽說從京師落第而歸的老秀才康有為正在萬木草堂講學,于是前去“討教”,其實是要去踢館。卻不料,康先生一席“以大海潮音,作獅子吼”的話語,讓梁舉人如“冷水澆背,當頭一棒”,于是“自是決然舍去舊學,自退出學海堂,而間日請業南海之門,生平知有學自茲始。”讀著梁啟超《三十自述》這篇文章,仿佛是在看一出好戲。而讓梁舉人“舍去舊學”的,正是康有為第一次上書的余威,以及醞釀下一次上書的蓄勢。在康有為凜凜家國情懷的感召之下,同樣具有“治國平天下”理想的少年梁啟超,除了叩頭拜師,還能做些什么呢?話劇《康梁》的第一場《拜師》,生動地把這一幕搬上了舞臺。 然而,讓康梁都沒有想到的是,沒過多少年,師徒竟然成了“敵人”,各自在報刊發表文章互罵。康有為罵梁啟超“鴟梟食母獍食父”,直接把梁啟超比作食父食母的禽獸。而梁啟超則回敬:“大言不慚之書生”。一對曾經情同父子的師徒,兩個曾在戊戌年并肩戰斗的男兒,因何事而至于此?原來,他們的思想早已發生了巨大的分歧。其時正值張勛復辟,康有為認為只有“;省辈趴杀,于是義無反顧地參加了這場鬧劇。而梁啟超則認為回頭路根本走不通,復辟斷無可能。正是因為對國家前途命運的不同理解,師徒最終走向決裂。由此可見,讓康梁師徒走到一起的,是兩人的家國情懷。讓師徒走向分裂的,同樣也是這種家國情懷。話劇演出《康梁》走進了人物的思想深處,令人信服地在風云激蕩的時代中展示了康梁師徒之間尖銳的思想矛盾。 第二個發現:性格矛盾是康梁師徒之間的又一大矛盾?盗憾耸菐熗,又同為變法的倡導者與推動者,當梁啟超還沒有強大的時候,這種矛盾是隱性的,是可以調和的。當梁啟超強大起來后,這種矛盾就變得不可調和、不可收拾。編劇李新華認為:寫戲就是要寫矛盾沖突,而最強烈、最不可改變的矛盾,就是人物之間的性格矛盾。 康有為的性格堅定、執著但又剛愎,最后變成“;逝伞,實乃性格使然。他曾經說過:“吾學三十歲已成,此后不復有進,亦不必求進!比畾q時的康有為,已經寫了《上清帝第一書》,寫成了《新學偽經考》,在動筆寫《孔子改制考》。正是這“一書兩考”,讓年方三十的康有為聲名鵲起。對于當時仍在研習八股、埋頭訓詁的萬千學子來說,康有為是何等的先進!因此,康有為可以大聲地說“吾學三十歲已成”。但在清末民初那段天崩地裂的歷史狂飆中,康有為很快就落后于時代了。 而梁啟超則睿智、清醒,善于接受新事物,“不惜以今日之我,難昔日之我”,他的“保守性與進取性常交戰于胸中”。梁啟超清醒地看到他與乃師的最大區別:“啟超與康有為最相反之一點,有為太有成見,啟超太無成見”。一個固守、停留在三十歲,一個以今日之我難昔日之我,如此師徒,最終能不走向分裂?如此師徒,放在舞臺不就是一臺好戲?作者抓住了康梁師徒的性格矛盾,這部戲也就成功了一大半。 第三個發現:“變法不能!笔菤v史與現實的最好觀照。戊戌年間,梁啟超在上海《時務報》連續發表文章呼吁變法,其中《變法通議》指出:“法何以必變?凡在天地之間者,莫不變。晝夜變而成日,寒暑變而成歲……法者,天下之公器也;變者,天下之公理也!”由此可以看出,變法是梁啟超的一貫思想。在劇中,作者為梁啟超以及譚嗣同設計了“變法不能停”的臺詞,并在劇中多次重復和加強,使之成為了全劇的靈魂,成為了梁啟超終生踐行的思想行動線。自從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后,深化改革、全面改革已經成為全黨上下、全國人民的共同目標,這何嘗不也是當年康梁們的追求與夢想?一百多年前康梁對變革的孜孜以求,讓今天的人們依然感懷于心。舞臺上“變法不能停”的疾呼,與當下中國偉大的社會主義實踐互為呼應,與習近平總書記2012年12月在廣東考察時提出的“改革不停頓,開放不止步”互為呼應,是歷史與現實的最好觀照。 辛亥鼎革以前,康梁形象無疑是正面的、強大的。辛亥鼎革以后,康有為掉進“;省钡臍v史泥淖,而梁啟超追隨了袁世凱的北洋政府。在很長一個時期里,康梁的這段后史一直被人詬病。然而,當觀眾真正進入了這兩個歷史人物的內心,對他們的選擇或許就有了更多的寬容與理解。康梁都在用自己認為正確的方式去愛這個國家,去救這個民族。在最后一場戲里,師徒有一段靈魂對話,對“一個如朝陽般的少年中國”有了共同的期許,這或許就是康梁師徒的中國夢,也是百十年來無數仁人志士的中國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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